【10/15 星期四 絕對音樂】
「當你看著父母的雙眼時,你會發現那是世界上最純真的愛。」
(電影:他不笨,他是我爸爸)
下午4:00-5:00「絕對音樂」,
記得「上弦月」,再把耳朵借給我,
芳翎和你/妳分享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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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你有看過爸爸掉淚嗎》
我記得他從來沒掉過一滴眼淚。連爺爺離開的時候,他只是握著拳頭,不發一語。
還小的時候,我曾經偷偷跑到房間問媽媽:「你有看過爸爸掉眼淚嗎?」她笑著說怎麼可能呢?也許要等到你和妹妹嫁人才會見到吧!
但是那天,我看見他的眼眶紅了,泛著淚水的。即使是事隔七年後的今天,我仍記得他的神情和那首歌的旋律。
國中三年級的晚上,我們總是被學校強制留下來晚自習。他下班後會經過我的學校,陪我到附近吃飯再送我回去上課。
也許是青春期的女兒和父親之間必經的一段尷尬時期吧!我們的對話總是不多,可能總是沉默的吃完整頓飯,或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拼湊零碎的語句。
那時恰好是基測倒數的一個月,麥當勞的二樓裡,整個空間只有我們和一個坐在窗邊彈著吉他的年輕人,我們之間的尷尬也更加深了。
「考試快到了,真的很煩人啊!」我不耐煩地把身子往後仰,試圖用我唯一能擠出的句子化解這種窘境。他點了點頭,說著長大就是這樣之類的話,只是我也不是很認真地在聽,加上窗邊年輕人不停的彈著不知名的曲目也引著我分心,他的話就這樣埋在旋律之下了。而我還是會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,有時點頭,心裡想著等一下晚自習的時候要和同學傳字條的內容。
「人愈長大,會像愈轉愈快的陀螺,停不下來的。」「等到速度慢下來的時候,你會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了。」突然,我只聽到這幾個緩緩從他口裡吐出的字,和他認真直視我的雙眼。
吉他的旋律突然轉為背景,我反覆地在心裡重複著這樣的句子,看似遙遠卻又感覺很近、文字熾熱卻又冷冰。
那一個瞬間,從基測的倒數日期聯想到畢業,從畢業聯想到高中,從高中聯想到大學,而大學在我心中始終代表著「離家」兩個字。突然很想抓住一些東西,比如時間、比如親情、比如……在我眼前的這個人。
我變得慌張,一瞬間未來都縮成最小的距離攤在眼前,感覺到過了這一個月,似乎我就必須離家了。而那一秒鐘才感覺到自己有多麼不願意離開,或者說是根本還沒準備好面對這些對目前而言太過沉重的課題。
「我還不想離開家!我還不想離開你們!」和著準備考試的壓力和青春期特有的矛盾,我一邊說著心底的慌張,眼淚一邊被推下眼眶。
他好像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束手無策,只急忙遞了手邊的餐巾紙給我,又轉頭看著彈吉他的年輕人。
我花了一段時間才止住眼淚和崩潰的情緒,好像讓氣氛變得更尷尬了。
「你還是不要這樣哭好了,免得那個人以為是他彈得太難聽害的。」他的一句話讓我破涕為笑,難為情地抬起頭偷瞄對面的他一眼。
在我面前的,是一個為了女兒紅著眼眶泛著眼淚的溫柔父親。
作者:瑪帛科技
(文章來源:http://www.read-life.com/2015/10/09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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